今日作家魏文伟再访黄帝陵散文

再访黄帝陵

文/魏文伟

初访黄帝陵是在年的五一,陪外地来的朋友和家人去的。那时候西安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去黄帝陵还没有高速,仅有一级公路通到铜川,整个路程要3个小时才能到达。只记得当时满脸汗渍灰头土脸的进了轩辕庙大门,朋友烧了香,就顺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往上爬。到达山顶的黄帝陵冢,看到了那棵干枯得只剩下树干,却挺立数千年不腐不倒的高耸的龙角柏,其他也便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

今年有幸在黄陵附近短期工作,便在工作之余再度造访黄帝陵。不为别的,只为看黄帝陵的古柏,看看那棵树龄高达年,相传为皇帝亲手栽植的中华第一柏——轩辕柏。

进入庙门,扑入眼帘的正是这棵柏树。这颗在网上看了千百回图片,说了千万遍“天下第一柏”却未能从内心真正领略其伟岸的柏树。看到他虽然苍老却依然生机勃发的身躯,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甚至震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此刻所有的语言和任何华丽的词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没有意义。我只是默然地伫立在他面前,静静地注视着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从下到上仰视着,审视着目所能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节,每一根枝干,甚至每一片叶子。

我从这个枝干看到树梢,又从那个枝干看到尽头。我看着他的树冠,看着他的树身,看着他那墨绿茂盛的叶子,感受着树下的阴森和静谧,那种只有千年古树和原始森林才有的感觉和气氛。我被他彻底征服了。好久,我就那么注视着他,打量着他,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从正面到侧面,再到背面,转了几个圈,从各个角度、各个视觉一遍一遍地审视着他,欣赏着他,认识着他,感受着他,思考着他,生怕落下任何一个地方。我看着他,读着他,像是读一本厚重的古书,一本用最古老的的文字书写的深奥的史书。从那饱经沧桑如同化石般的面容读到里面深如沟壑的记忆和历史,那古老的智慧和亘古力量的聚集的身躯,再读到他健壮的臂膊和依然青春焕发的枝叶,虽然伤痕累累,却仍然健康茁壮,挺拔茂盛。

他静静地站在蓝天下,明亮的阳光洒遍他的全身,在地上留下浓重的阴影,一任我这么不断地审视着他,任凭鸟儿在他耳边嘀咕鸣唱,跳来跳去。他丝毫没有在意,就像他没有在意我和千百年来那些络绎不绝来探访拜望他的千千万万的游客。如今那些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文臣武将,甚至历朝历代的帝王们都已作古,而他却依然站在那里,看着风起云涌,又烟消云散,一切如过往云烟。在他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人类的渺小,感到了时光的短暂与流逝。而这一切都凝成了轩辕柏那挺拔的身姿和和那苍老不屈的躯干,成为眼前的一瞬。我用手机不停地拍着,记录保存着他的容颜和每一个瞬间。但我留下的只是他的外表,却无法深入到他的内心,更无从知晓他的经历与见证。只能从他的外表臆想猜测着他所经历的风雨,见证的兴衰。

“七搂八拃半,疙里疙瘩不上算。”是坊间对他腰身的描述,这种传说不知已经流传了多少年,足见他的伟岸与坚强。他的根一定是深入到了九泉之下,才能不断汲取营养,抵挡千百年来的风霜雨雪,狂风暴雨,烈日炙烤,干旱水涝和人间的刀光剑影,才能经历风雨而不倒,饱受磨难而不残。他就像一座山,一座丰碑,无言地诉说着中华民族的历史,展示着中华民族曾经的辉煌与磨难,展示着中华儿女的坚贞与不屈。他就是我们民族的精神象征,他那遒劲的枝干就是中国龙的图腾。犹如那棵龙角柏,是曾经的中华龙,饱经风雨却巍然屹立,而他却是生机勃勃顶天立地的当今的中国龙。

轩辕庙的院子里共有十六棵古柏,每个都有身份和编号,从到,若要算上后面桥山上的,整个黄帝陵的千年古柏多达余棵,是中国现存的最大古柏群。而唯独这棵轩辕柏上没有编号。在树的左前方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篆体镌刻着“黄帝手植柏”几个字和一段简介,以昭示他的年龄、身份的与众不同,乃当之无愧的中华第一柏,世界柏树之父。而那些年轻的后来者们也和他一样长得葱茏茂盛,充满生机。他们在向世界昭示着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生生不息。

在后面的桥山上,是历朝历代所栽植的柏树,已覆盖了整座山坡,从山下望去,一片郁郁苍苍,庄严肃穆,直达天际。他们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根相连着,枝相扶着,仿佛是在山顶龙角柏的召唤下正跟随着这位智慧的长者正源源不断地走下山来,走向远方,走向世界,走入历史的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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