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娥探寻文祖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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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再次踏上去仓颉庙的旅途,朋友播放着应景的音乐“一股杜康泉,从古流到今,千年那仓颉古韵,化作咱一方乡音……”

仓颉庙大门口平台上建有砖砌照壁,上有雕刻图案,中部有一小神龛,下部有一道圆形小门洞。仓颉庙的山门是叠式建筑,下层有三个门洞,上层是雕木雕花木质延平通风采光。下层的这三个门分别是神门、人门和鬼门,神门是中间最大的门。只有谷雨庙会时才打开。百姓认为是仓颉显灵,与民同乐。东边的小门称之为人门,敞开供人进入。西边的门是鬼门,平时封锁防鬼进庙。

进去庙门东西两侧各有个戏楼。导游讲解,以前,每逢庙会,周边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就会聚集到这里,在两个戏楼下,看两个剧团同时演对台戏。戏楼的建筑格局相似,两侧都有浮雕图案,图案选取的有龙凤、牡丹、麒麟、鲤鱼、汪洋等,寓意富贵双凤、早生贵子、迎祥纳福、功成名就。东西戏楼的前沿上都有两条蛟龙,伸出前爪,爪上分别是蟾蜍、蜈蚣、蝎子、蛇。它们都是毒虫,所以龙除四害由此演绎形成。

东西并列的戏楼建筑是因为传说是仓颉龙颜四目,聪慧无比。他可以两只眼睛看东戏楼,两只眼睛看西戏楼。也是对台戏的来源。

西侧戏楼门上有个大头娃娃人像,这个大头娃娃戴红帽身穿红衣,袖手巴望憨态可掬,无论站在他正对面的哪个方向,他的眼睛都和游客端对互视。这就是仓颉庙的第一大奇观——大头娃跟人转匝匝。我用实践考察了这一奇观,感慨高手在民间。

前殿是明代建筑,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耳房。是开放式,没有围墙封闭的建筑结构,殿檐下悬挂着近代书法大师于右任所题——“文化之祖”,这一匾额与黄帝陵的“人文初祖”遥相辉映,相互媲美。大殿中间是《仓圣鸟迹书碑》,黑色的石碑上刻着28个符号,相传这就是仓颉当年所造的象形文字的本形。这些鸟迹书由小的图案和画面组成,是最早的象形文字。可将他们破译为:戊己甲乙,居首共友,所止列世,式气光名,左互乂家,受赤水尊,戈矛釜芾。这28个字讲述了黄帝征服炎帝和平定蚩尤之乱,天下重新恢复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的过程。

“戊”是根据兵器的形状所象形所得。

“己”形容腹内回肠九折。

“甲”是兵器名,依照兵器形状。

“乙”是玄鸟名,依叫声而得。

“居”古代各个部落的人们都是在一个悬崖峭壁下,找一个洞穴而居。

“首”人之发端,草木之顶,古代部落的首领,他头上戴着帽子总会别三根羽毛。

“共”同“拱”就像两个树杈。

“友”像两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双手高举祈天保佑

“所”一人执气凿岩。

“止”像小鸟落在地上,留下了足迹一样。

“列”像一个物品,将东西整齐排列,摆放上三个下三个。

“世”,像大地上长出来的草木一样,形容草木被生,引申为为人的一生一世。

“式”古代一种占卜的方式。

“气”形容山中之烟岚。

“光”日月星光照山河。

“名”古代的各个部落都会在一个杆上粘贴部落的图腾表示自己的名字。

“左”表方位,像人左手伸直的样子。

“互”两根藤草交互缠绕

“乂”通“义”,一把镰刀将草割下。

“家”屋下有豕引申而来。

“受”接受物品时双手举过头顶。

“赤”火烧纵横堆积的柴草的发出的红色亮光。

“水”瀑布河流雨露皆是由水凝结而成。

“尊”喝酒的器皿。

“戈”干戈,古代的兵器。

“矛”长矛,古代的兵器。

“釜”兵器名,形容运气断木。

“芾”根据兵器的形状所造。

把这28个字连接起来可以这样理解:戊己甲乙为天干名,按照天干与五行相配之方位,戊己居中,甲乙之中,黄帝和炎帝联合中部和东部各个部落的首领的会盟,商讨攻打蚩尤之事,所有部落的成员在屋外列队等候命令,他们进行占卜的气象呈现的是前景光明,能名震四方,之后他们相互配合,一举打败了蚩尤,摧毁了蚩尤的巢穴,胜利后围在水边,燃放有红色亮光的篝火,重立社稷,手持兵器,腰围树皮狂欢起舞。这片鸟迹短文是华夏民族第一篇用文字记载的历史。

仓颉原复姓侯刚,是黄帝的史官,黄帝认为他创造出文字功劳特别高,为了推崇特意赐予他姓“仓”,誉为“人下一君,君上一人”。这座碑石光亮无比,解说员幽默地告诉游客,人们因为敬仰文字的民俗,都会用手摸碑石,流传有“摸摸仓圣碑,辈辈添智慧”的谚语。

继续往里走,左右两侧亭子里有“晨钟暮鼓”。

报厅两侧墙壁上有砖雕图案,西侧是喜鹊登上梅花枝,寓意“喜上眉梢”;东侧的是有鸟和菊花,寓意“安居乐业”。横梁上精美的镂空图案,分别有古琴、棋盘、一摞书、画轴,这几个图案合起来就是“琴棋书画”。由此感受到仓颉庙内的建筑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报厅“文字初祖”的匾额是黑底金色字体,匾额下方有三只镂空的木雕蝙蝠,紧挨着两个颜色柱子的内侧,各有一只蝙蝠,一共是五只蝙蝠,寓意“五福临门”。前来参观的游客在司礼官地指导下严肃用三鞠躬的礼仪祭拜:一鞠躬——文祖赐福,再鞠躬——源渊流长,三鞠躬——心想事成。仰望仓圣,永赐吉祥。

报亭西侧墙上的长条形壁画为《知足常乐图》,是仓颉庙壁画中的精髓,为首者是高官坐着轿子,其次是小官骑着马,再次是有钱人骑着驴,然后是挑着担子做生意的,再然后是推着小车下苦力的,最后是坐在地上的衣衫破烂的乞丐。三六九等生活各不相同,中间那个骑驴的有钱人回头频频张望,他似乎在想,别人骑马我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东侧墙上是《自食其力图》,因为年代久远,画面斑驳不很清晰。画面上一共画了四种人物,一个渔夫,一个农夫,一个屠夫,一个樵夫,他们都在各自完成自己的活计,各司其职,各尽其能。

在中殿门口朱红色的牌子上刻着“朝仓圣歌”:文化人,拜一拜,才高八斗灵气来;做官人,拜一拜,前途无量鸿运来。庄户人,拜一拜,风调雨顺收成来;生意人,拜一拜,六六大顺财运来。读书人,拜一拜,榜上有名喜讯来;天下人,拜一拜,心想事成好运来。

正殿供奉着四眉四目的仓颉像,一般游客是不能进入正殿里面。我有幸意外进入正殿,里面墙壁上悬挂着《仓颉圣迹》和“仓颉书画研究院活动剪影”,旁边陈列着结绳记事的麻绳,五谷丰登的样品。祭祀台上的花馍上插有双龙戏珠等各种的手工面花。

后殿即寝殿,蒙古包式的元代建筑物。元代建筑的特点是内倾,所有的柱子和石头都是朝内而起,明三暗五的布局。最神奇的是前檐下一条横贯东西的蒿木檩条。蒿草是一种草本植物,当年生当年枯,没有可能有长成参天大树,但这个蒿木担子匪夷所思长成了48米,当时修建的时候取了中间的1/3,也就是16米。“蒿木担子四丈八”是仓颉庙的又一大奇观。多年前,经过国家林业局的专家质量检测,这是一种久已绝种的树木。导游介绍里面有许多精美的壁画,但因为壁画宝贵,此殿不能开放。

墓冢是国民党将军朱庆澜先生祭拜仓颉后出钱请人修建而成的砖砌花墙。西门的对联:雨粟当年感天地,同文永世配桥陵。西门的匾额是类情;东门的匾额是通德。类情和通德都出自于易经,大意是仓颉创造文字的功德,可通天地之德,可类万物之情。雨粟当年感天帝意思是,仓颉创造的文字感动了上苍,就下了一场谷子雨,这就是24节气之一谷雨的来历。同文永世配桥陵意思是,仓颉和黄帝君君臣臣永世相伴。

东门上方半圆型是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下方是八盘水果,分别是葡萄、西瓜、山竹、佛手瓜、石榴、寿桃,火龙果和桂圆,其中有南方的也有北方的水果,选取的用意是仓颉造字的功德覆盖折射了华夏大地的南北方。下面有四种动物图案:松树和仙鹤寓意松鹤延年,马嘴里有如意袋寓意马上如意,麒麟抱子寓意麒麟送子,羊和竹子寓意羊报祖恩。东门的对联:画卦再开文字祖,结绳新创鸟虫书。意思是仓颉结束了结绳记事的历史,创造了鸟迹虫书,再开文字之祖。

仓颉墓,高四米,周长是48米。导游告诉游客:在仓颉庙内绕墓祭拜的讲究是绕墓一圈四季平安,绕墓两圈全家出状元,绕墓三圈富贵如山。我们随行的人禁言轻踏围着仓颉墓走了三圈,表达对仓圣的虔诚。

仓颉庙中的每棵柏树都有传说和故事。鬼斧神工,无不令人惊叹不已,拍手叫绝。

“干喜鹊迎客翘尾巴”,站在前殿前台上,西南方向与西戏楼紧靠的那棵古柏,古柏上部树枝空间有一根干枝,干枝顶部象只喜鹊,头朝南,尾巴朝北翘起,形态生动逼真。

“扁枝柏扁枝扁身扁杈杈”,前殿西侧紧靠西耳房有棵古柏长势奇特,从树主干到侧枝,大枝小枝都是扁的,无一根圆枝。 

“柏抱槐死活不离抱疙瘩”,古柏主干分开两半,中间长出棵古槐来,古柏“抱着”古槐,因而称之“柏抱槐”。据林业专家们推测此柏大约在两千岁左右,树中间就长空了,不知是喜鹊还是风将槐籽“带”进了树洞,便长出了槐树,天长日久,槐长柏裂,便形成了这一奇特景象。

站在前殿东耳房前台朝南看,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二龙戏珠柏”,古柏上有左右两个干枝,干枝象两条飞龙,在中间看似“珠子”的圆树头上盘旋,因而称为“二龙戏珠柏”。

“手植柏头在云里插”是庙内最古老的柏树。此柏腰围7.28米,根围9.3米,高17米,林业专家断定它足有五千年树龄。它完全可以同“黄帝手植柏”相媲美。相传当年仓颉选中这个墓穴后,便在此处栽植了这棵柏树,所以叫“仓颉手植柏”。站在树东南方看,柏树主干树纹,象一股巨流而泻,碰到形似石块的树杈,卷起无数水花,所以又称此为“瀑布柏”。

另外还有“猴子倒挂”、“干枝梅”“飞檐走壁”“不进柏”“知音柏”等古柏,个个形象逼真,姿态各异,郁郁葱葱,与桥山黄帝陵古柏群、山东曲阜孔庙古柏群并称为中国三大古庙古柏群,而三者之中仓颉庙古柏群的平均树龄最大。

仓颉庙内的碑刻、壁画、对联、古柏文化等这些元素构成了神秘和悠久。参观完古庙,回头看到“千古士儒之师,万世文字之祖”的门联,心中对仓颉造字的丰功伟绩只有钦佩敬仰之情。皇天苍苍,厚土茫茫,华夏文明,仿此制法……

作者简介:曹睿娥,陕西蒲城人,笔名不可求思。文学爱好者,蒲城作协会员,渭南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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